甘棠锦锦(接稿中)

我于窗中窥伤鹤,恰如仰头见春台。

当你有了暧昧对象后,心有他人的夫郎主动求宠(上)

  二编:舔狗文学,垃圾逻辑,下头剧情。


  受不了女主舔狗的千万不要进来(双手合十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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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你一见钟情百般疼爱的人却心有所属

  

于是你决定好聚好散,换个人宠

  


  

  


 一.


你对楼景一见钟情。

  

三月初一,你高中探花,彼时桃花正剩盛,落英缤纷,你洋洋洒洒地打马而过,身姿潇洒,眉眼盛极,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意气风发。

  

街道酒楼都挤满了人,你不经意侧头,惊鸿一瞥,一张矜贵傲气的侧脸留在了你心间。

  

那是当今帝卿,皇上唯一的弟弟。

  

你控制不住地心动,却因为刚入仕途没权没势,找不到接近的办法。

  

直到某一天,你提出改革性的意见被皇上看重。

  

当年你很是年轻,还停留在“有情饮水饱”的年纪,满心满眼都是那张精致如玉的脸忽略了你独角戏般单相思的事实。

  

皇上惊讶于你放弃光明大道的“直接入朝”,转而选择了一个平平无奇、跟在他身边记录琐碎事物的官职。

  

只有你知道,你放弃大好的前途,只为留在宫中多看楼景几眼。

  

你兢兢业业地跟在皇上身边,比掌事公公来的都勤快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时时刻刻探听帝卿的动静,整日鬼鬼祟祟,半点心思都不敢露出,楼景来的时候,你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看,只能躲在皇上身后偷偷瞄上几眼。

  

楼景和皇上的关系很好,一来二去,你们两个也能谈上几句玩笑话。

  

每次关系的进步都会让你很是兴奋,你常常睡不着觉,满脑子都是楼景对你笑着的样子。

  

但你还是不肯表白。


这个时代对于男子贞洁要求的极为严苛,就算是捕风捉影的半句流言都会让人鄙夷不屑,即使贵为帝卿也不能免俗。

  

你事事为楼景着想,怕没权没势根本配不上他,怕自己强硬表白会让他为难,怕被藏在某个地方的宫人看到污了楼景的清白……


你藏着忍着,把自己的心意变成见不得光的老鼠,只是祈祷着有朝一日,或许你们能心意相痛,那是你能光明正大地表白,求皇上赐婚。


但很快,你就意识到,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。





二.


老天爷喜欢开些玩笑,你最想得到的,往往是你得不到的。


你心心念念、唯恐玷污了名声的第一帝卿,当着整个京城的面,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当今状元——也就是常翼,表白。


你如遭雷劈。


你之前的再三考虑、小心翼翼现在完全像是个笑话,你为他看重的,他却为了另一个人说抛就抛。


楼景依旧是那么漂亮,站在高台之上,衣袂飘飘,冠绝天下,矜持又羞涩地诉说自己的欢喜。


说起来可笑,也是在你戴花游街的当天,他对状元一见钟情。


你站在高台之下,混在一众官员百姓中,你开始庆幸你的毫不起眼,至少这样别人不会看到你僵硬难过的脸色。


你迷茫又不知所措,大脑发空,心脏却生疼。


你看见万众瞩目的高台之上,楼景大胆表白常翼,又看见常翼冷然拒绝,说自己早心有所属。


他与你不同,你二十年华青涩张扬,她却三十已至成熟稳重。


她自青州赴京赶考,家中早有夫郎,青梅竹马情深意重,皇上见不得自己弟弟难过,威逼利诱轮番上阵,常翼宁死不屈,宁愿放弃仕途回青州做个九品芝麻官也不肯迎娶当代帝卿。


一生一世,她早已许了糟糠之夫。


你有些羡慕。


有些爱情,遇见便是极大的幸运。


皇上被逼得头疼,无奈地转移火力看向强撑着脸色的弟弟,她低声哄了半天,忽然指着你道:“朕看姜遥也不错,长得是最好看的,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,是个可塑之才……”


你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。


楼景转过来看你。


他一张脸精致矜傲,眸色很淡,淡到你能清楚看到他眼眸黯下来的神色。


你还是控制不住的揪起心来。


你还太年轻,没有经历过人情世俗的打磨,没有意识到人心易变、爱情往往是最不靠谱也最难求得的东西,你只知道你是二十年来唯一一次动心,单是被那双凤眼看着,你的血液就在叫嚣着爱他。


你听到高台上的帝卿矜持又挑剔地说:“本宫也觉得可以,那就挑个良辰吉日,直接拜堂成亲吧。”


举目愕然。


你愣愣地站在那里,直到同僚轻轻扯你的袖子你才回过神来。


而楼景早就离去了。




三.


天色艳朗,万里无云,你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前面,身后是精美华丽的花轿和看不到尽头的十里红妆。


站在道路两旁的百姓欢呼雀跃,偶尔有毫不掩饰的声音闯入你的耳朵。


“娶了帝卿,探花好福气。”


“你懂什么,帝卿喜欢的是当今状元……”


“嘘——这哪能乱说。”


“照你说,这探花倒是可怜,娶了个心里有别人的夫郎,怕是日子不好过喽。”


“嗨——你懂什么,陛下心疼帝卿,这探花怕是要平步青云了……”


你努力撑起笑脸,假装喜气洋洋,自欺欺人般高兴地应和着百姓们的祝福。


你比让人更加清楚。


毕竟他们说的没错,你娶的夫郎,心里的确有别人,你甚至不敢揣测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。


你并不喜欢这份近乎强迫的婚姻,但你又控制不住地去待他好。


“常翼已经明确地拒绝过了,阿景既然选择与我结婚,说明还是会有喜欢上我的可能性的。”你这样安慰自己。


楼景很娇气,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,当然,即使他不说,你也会费尽心力去挑拣最好的东西给他。


你们没有洞房,平日更是分院而居,处理完公务后的吃饭散步是你仅剩不多能见到他的机会。


你们已经成亲,关系比往日亲近。


他懒散又浅淡,一张艳丽的脸无时无刻不勾着你的心魂,露出来的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柔软,在阳光下懒洋洋地晒太阳,像是进贡上来的波斯猫。


你为他栽种了满园的桃花,修建了赏月的阁楼,清理了废弃的池塘,搭建起曲水楼台,廊腰缦回。


楼景依旧精致讲究,但随着时间的流逝,他不再淡漠疏离,肉眼可见地对你依赖了很多。


他会主动等你回家吃饭,主动敞开心扉聊你所不知道的儿时往事,主动撒娇讨要零食或者首饰,主动给你挑选衣服、置办你的吃穿用度,倘若你晚归,他也会略显焦急地问你有没有事。


你们恩爱甜蜜,像是一对真正相爱的夫妻,周围的磁场都冒着粉色泡泡,出门在外都会被打趣一句“还跟新婚一样呐”。






四.


你沉溺在这样温柔小意的时光里,像是做了一场好不实际的梦,梦里楼景会依偎在你怀里,一声声都是在诉说自己究竟有多爱你。


你觉得这样就是一辈子。


直到常翼再次出现。


她一向沉默寡言,不喜牌面,唯这次接乡下夫郎入京弄得轰轰烈烈,马车开道,铜钱乱撒,懂得内幕的知道这是接夫郎入京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再结新婚。


常翼的夫郎是个朴素的男人,笑容祥和,有着乡下人底子里的老实本分,他轻轻护着小腹,看显怀的样子,估计已经六月左右。


马车从姜府路过,楼景罕见地从内院出来,看着车里的男人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
你在门后看着他的背影,苦涩至极。


常翼的夫郎是个很内敛温柔的男子,听说护国寺灵验,准备要去上柱香保保阖家平安。


你知道楼景想去,因为常翼只要不当值,几乎无时无刻不陪在她夫郎身边。


你以为楼景的性子就是被宠出来的、天生的娇贵挑剔,你一直为了让他更为舒心把自己沉在一堆零碎的日常用品中,金银珠宝,羊脂翡翠,生怕款式不好或者材料不好被他嫌弃。


后来你们在酒楼听曲,常翼夫妇路过楼下首饰摊,常翼的夫郎挺着肚子,眉眼间却满是幸福安宁,常翼在替他挑选发钗。


那都是一些劣质的珠钗,卖给普通百姓,一二两碎银就能买走,但当常翼买下一只插入他夫郎发间的时候,你清楚地在楼景眼中看到了羡慕和向往。


你把手中的茶水混着满腔苦痛咽下,喉咙痛的发紧。


台下咿咿呀呀唱着书生小姐的老套戏码,你看着楼景的背影,第一次觉得不想爱他了。


楼景是一只金贵傲气的波斯猫,被宠着捧着,所有人都喜欢他,可不代表他会喜欢所有人。他矜持又傲娇地挑挑拣拣,找了个最顺眼的,其他人就算是再讨好抚慰,他也不会正眼去看了。


很显然,你没被他选中。


你从来没被他选中。





五.


楼景还是去了。护国寺在京城很有名,达官贵族有事没事都会添一笔香油钱,楼景比常翼提前一天出发。


秋日寒风瑟瑟,临走前他难得在你怀里多窝了一会儿,又特意叮嘱了你多加厚衣。


他眼中的满是光彩,语气都比平日轻快了许多,明明在和你分别,眼中却满是憧憬和欣喜。


你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睛,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温和,笑道:“好,一路平安。”


你看着马车的离开,开始反思自己的婚姻。


他是想要离开的吧?


毕竟当初答应跟自己结婚也不过是一时气急,说不定午夜轮回内心不知道后悔了多少遍。


算起来楼景也不过十九出头,比你还小一岁,面对爱情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冷冷淡淡?


你又回想起他兴致勃勃的样子,头一天晚上就仔仔细细一遍又一边地检查包裹,眉梢眼角满是陌生的阳光鲜活。


他从没有那样热情又饱满地看过你,但你知道,那才是见心爱的人的反应。


你对他千般万般的好,但美丽孤傲的波斯猫还是喜欢第一眼看中的人类。


什么愈发甜蜜的日常,什么焦急等待的呵护……这明明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。


你独自一人回到自己的卧房,环视了一圈——空空荡荡,冷冷清清,与独身居住时没有半分差别。


你又想起隔了半个府邸,你鲜少踏足的楼景的卧房。


一场婚姻,捆住的是两个灵魂,他只是一时气急,只有你自己当了真。


还能补救,你默默地对自己说。


你没有碰他的身子,平日交往也是发乎情止乎理,连手都没拉过几次,这在“夫妻”二字面前多少有点讽刺,但你已经不在意了。


你让管家去清点家中钱财,把独属于楼景的嫁妆原封不动地找出来。




六.


次日,风雨大作。


楼景托人带来信来。


他在信里的言辞比往日在姜府活泼了不止一个度,唠唠叨叨地说着日常琐碎,一大半都是关于“常大人和她身怀六甲的夫郎”。


雷雨明日就停,他却说要多住几天,归来日期含糊不定。


恰巧,你这边也收到了常翼告假陪夫的奏章。


你捏信纸的手劲很大,骨节都泛着青白。


当天晚上,你难得的喝醉了。


你回家向来准时准点,只着一次放纵了自己,却还是借酒消愁。


朦胧间你看到一双很好看的眸子,圆润润的,不像楼景上挑凤眼那种凌厉霸气,反而透着无辜软糯的意味。


你晃了晃脑袋,迫使自己清醒一点。一个男孩正搂着你的腰,他眼神有点紧张,动作也很不熟练,带着一点未经世事的天真和清澈。


“大人,您喝醉了,是要煮醒酒汤吗?”


如果说楼景是嚣张高傲的波斯猫,那眼前的男孩就像是一条懵懂的狗狗幼崽,他捡到一个人类,却不知道怎么照顾,靠着天性贴了贴鼻子,下意识地想要亲近。


你心如擂鼓,想都不想地推开了他,慌不择路地逃之夭夭。


酒楼里一个留下少年一个人,他无措地低着头,像是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,看上去无比的失落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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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蛋是楼景在护国寺里究竟干了什么。

狗血老套的哑巴剧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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